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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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兩天後，宋禹馳終於從家裏回到了學校，他教室都沒進直接去了醫院。
但病房裏早已人走鏤空。
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宋禹馳匆匆忙忙地在醫院門口扒拉了一輛破舊的沒人要的自行車拼了命地往學校蹬。
到了校門口，宋禹馳自行車一扔一口氣跑到了教學樓二樓最邊上的那個教室。
宋禹馳站在八班的教室外突然有點不敢往教室裏看。
他小步挪了過去，鼓足勇氣往裏一看，原本屬於陸青柚的位置上已換了人。
宋禹馳又湊近環視了一圈，沒有看到陸青柚。他幾個窗戶輪著往裏看了一遍又一遍，還是沒有看到陸青柚的影子。
宋禹馳敲了敲玻璃，裏面的人推開了窗。
宋禹馳小心翼翼地問：“陸青柚呢？”
“哦，她啊一直沒來。”男生說著看了許願旁邊的早已換了新人的位置，“她好像不來了吧。”
宋禹馳的心一下懸了起來，有那麽一瞬。他感覺腦袋一懵差點眼前發黑了。
不來了
走了？
去哪了？
宋禹馳轉身下樓沖過操場，跑向女生宿舍，不管宿管阿姨各種呼喊一口氣跑到308.
宋禹馳早就知道陸青柚的宿舍是308，他以前就來過一次。
308漆黑一片，宋禹馳越敲越響：“陸青柚，你在嗎？”
“陸青柚！”
宿管阿姨已經氣喘籲籲地追上來了：“你，你幹嘛呢？”
宋禹馳漸漸恢覆了幾分理智，他看向宿管阿姨：“我找陸青柚，他們說她走了，能讓我進去看看嗎？”
宿管阿姨一看就知道這是“老熟人”，無奈之下便去提了一串鑰匙上來。
推門一看，裏面四個床位已空了兩個。
宋禹馳回想著當時視頻的畫面，他記得陸青柚的床鋪是靠門第一個位置。
可面對空蕩蕩的木板他又不想承認。
宋禹馳拉開櫃子，看了看床底下，又走到陽臺衛生間。
哪裏都沒有陸青柚的影子了，連她生活的痕跡都沒有了。
宋禹馳漸漸就冷靜下來了，他知道陸青柚真的走了。
事實已然，他不得不死心。
可是陸青柚沒有親人的，她能去哪？
宋禹馳低著頭穿過長長的過道開始下樓。
宿管阿姨在身後一個勁地叨叨：“這宿舍是不是風水不好哦，這月都走了兩人了。還都是拔尖班的，這個陸青柚可是學校重點的培養對象哩，怎麽就……唉。”
宋禹馳不想聽，他加快速度跑遠了。
宋禹馳一直向前跑，跑到圖書館時他突然停了下來。可往大門一看，發現圖書館已經上鎖了。
宋禹馳擡頭向上看了好一會後，重重地呼了一口氣繼續向前走。
他走到了體育館，體育館也大門緊閉，可這他有鑰匙。
宋禹馳走近摸出鑰匙，他第一次用這把鑰匙開了這扇門。
宋禹馳走進去，默默地坐在臺階邊的一張凳子上。他記得第一次在這體育館遇到陸青柚的場景。
當時他清楚地看到陸青柚緊張地從這張凳子上站起來看了他們一眼後，轉過身裝作擦凳子。
只是他忍不住朝她吹了聲口哨。
陸青柚就又擡頭看向了他，一直看，看了好一會。
宋禹馳彎著腰雙手抱著臉撐在膝蓋上，他一遍一遍地捋著他與陸青柚交集的始末。
他後悔，他難受，他不知道該怎麽辦……
當宋禹馳走出體育館時，又到了傍晚，快天黑了。
補課期間，連整個運動場都空蕩蕩的。
宋禹馳沖到跑道狂奔起來，從傍晚跑到黑夜，他也不知道跑了幾圈。
最後他只留了一口氣撐到宿舍。
在宿舍躺了一天一夜後，宋禹馳走向行政樓，走到了老謝的辦公室門口。
可到門口他又遲疑了。
在醫院的時候老謝該說的都說了。
所以，老謝怎麽可能會告訴他陸青柚的去向呢。
這時，老謝推門而出。他瞥了宋禹馳一眼，就跟沒看到一樣轉身急匆匆地下了樓梯。
宋禹馳回到教室，不死心地又跑到了丁卉桌邊。他問：“你真的不知道陸青柚去哪了？”
丁卉哇地一聲又哭了起來。
丁卉這段時間眼睛就沒消腫過。
宋禹馳看她這樣，也是難受，便再也沒敢去問她了。
宋禹馳行屍走肉般要麽在教室睡覺，要麽在宿舍睡覺。
讓宋禹馳覺得詭異的是，他多次問過八班的同學，沒人知道陸青柚的去向。
宋禹馳想了想，學校似乎有意在隱瞞這件事。但他篤定老謝一定知道陸青柚去了哪裏。
宋禹馳接著又去了好幾趟老謝的辦公室，老謝壓根不搭理他。沒等他開口，老謝要麽直接關門，要麽直接走人。
課馬上就要補完了，馬上就要放寒假。宋禹馳知道，寒假一放他就再也無從打聽到陸青柚的消息了。
宋禹馳想著想著他又一口氣沖到了老謝的辦公室，今天就是被揍他也要問問陸青柚的情況。
沒想到，老謝一看到門口的宋禹馳就開口了：“進來吧。”
宋禹馳一楞走了進去。
老謝指了指前面的門：“關上。”
宋禹馳轉身關門。
老謝看著他：“坐吧。”
宋禹馳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
老謝從抽屜裏拿出一包煙抽了一支出來含在嘴裏，而後把煙盒往宋禹馳面前一扔：“你也來一支吧。”
宋禹馳徹底楞住了。
老謝平日裏跟副校長同穿一條褲子，抓紀律是出了名的嚴。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法眼，寧可抓錯也絕不放過。
可現在……
宋禹馳怎麽都覺得是個陷阱。
宋禹馳忙擺手：“不，不用。”
老謝啪滋一聲點燃了嘴裏的煙，他把打火機也扔了過去，而後疲憊地往椅背上一靠。
“怎麽？嫌我煙差？”老謝說，“不嫌棄的話就點上。”
宋禹馳只好從命。
老謝猛地吸了一口隨即用力吐出了煙圈，他悠悠道：“宋禹馳，你可知道，你把我精心培育的白菜都給拱跑了。”
“她可是答應我要考北大的，我還等著她給我長臉，等著升職加薪呢。可現在……”
宋禹馳嫻熟地很不客氣般把煙吸得滋滋直響，卻不知道怎麽接話。
但他來這的目的很明確，他也不會拐彎抹角。他直接問：“陸青柚到底去哪了？”
老謝吐著煙圈看向他：“你在我辦公室門口轉了那麽多天不就是為了問這句麽。”
“沒想到你這花花公子還是有幾分執著的。”
宋禹馳沒接話，焦急地等著答案。
老謝轉了個彎：“你能如此心平氣和的，估計也已經想清楚了自己給陸青柚帶來的影響。可她最終還是被你影響了。”
老謝拈滅了煙屁股：“她身體不好，需要養很長一段時間，她已經退學了。”
當真的聽到了實話，宋禹馳又不想相信了：“她在哪呢？她還會回來嗎？”
老謝搖頭：“應該不回來了。”
仿佛判了死刑。
宋禹馳夾煙的手抖了抖。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現在有人照顧她。”老謝說，“還有，她養好身體後可能就出國了。”
宋禹馳一向明亮的眼睛突然就暗了下來。
“所以，你也沒必要再找她了。”
-
補課的最後一天，大家都異常興奮。終於到了寒假，新年也快到了。
宋禹馳清空了課桌，拎著一袋書本回到宿舍後又清空了自己的生活用品。
站在窗臺上，遠遠能看到宿舍後的小山坡。
宋禹馳走出宿舍去了小山坡，他剛坐上長凳，小黑貓就猶猶豫豫地朝他走來。
看來主人不在，對他的好感上升了。
這是退而求其次了？
宋禹馳笑了笑，沖著小黑貓瞄了一聲。
小黑貓遲疑著終於靠了上來。
宋禹馳一把把它撈到了凳子上：“怎麽？想靠近又不敢靠近，對我又愛又恨是嗎？”
“你個小黑子！”宋禹馳用力揪了把它的耳朵後擡起頭朝遠處看去。
小黑貓反抗似地喵了一聲，可並沒有走開，還是趴在了他腿邊。
宋禹馳的目光從斑駁的圍墻又移到了小黑貓的身上，他嘆氣:“你就跟你的主人一個樣，可她……”
“可她始終不會乖順地靠過來。”
宋禹馳的電話響了，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司機在校門口等乏了。
宋禹馳站起來掏出電話往回走。
小黑貓焦急地從凳子上跳下，喵喵著向前追了幾步。
宋禹馳回頭，與小黑貓對視起來。
草地上的小黑子孤零零的，眼睛深不見底，似乎在挽留他。
宋禹馳蹲下朝它招了招手，小黑貓便過來了。
宋禹馳把它撈起來，小黑貓乖巧的一動不動。
宋禹馳終究沒有再放下它，一把把它托回了宿舍，放進了裝書的箱子裏。
宋禹馳背著包，抱著個箱子往外走。
剛走到大道上就看到了淩一帆：“我去，你還沒走啊？”
淩一帆一向不多解釋，兩人一起走了一段，他問：“你真的決定住校外了？”
“那還能有假？”宋禹馳如往日一般笑起來，“你沒看我家夥都清空了麽。”
淩一帆也輕松起來：“要不，咱們一起出去合租好了。”
宋禹馳用箱子撞了他一下：“你可拉倒吧，你又不參加高考。”
“而且我是去校外學習的，跟你一起只能玩物喪志。”
淩一帆難得地笑了笑，隨即他又問：“都決定了？”
“嗯。”宋禹馳點了點頭，“我媽早就找好私教了，就想把我關在家裏學……”
走到校門口，宋禹馳無意看到了大門邊雕刻的一豎大字“鷺城私立高級中學”。
猶記得高一開學的前一天，他跟陳飛他們閑得無聊提前來逛新校園。
那時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這雕刻牌下的那個高高瘦瘦的身影。
她臉小嘴小，鼻子挺，茂密的黑發如瀑布般垂在肩上。
整個人一副清泠泠的樣子。
他看見校領導親自出來接她。
他聽見她說，她叫陸青柚。
宋禹馳閉著眼睛擡起頭後又緩緩睜開向校園看去。
他在心裏默默地念了一句。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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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宋禹馳終於從家裏回到了學校，他教室都沒進直接去了醫院。
但病房裏早已人走鏤空。
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宋禹馳匆匆忙忙地在醫院門口扒拉了一輛破舊的沒人要的自行車拼了命地往學校蹬。
到了校門口，宋禹馳自行車一扔一口氣跑到了教學樓二樓最邊上的那個教室。
宋禹馳站在八班的教室外突然有點不敢往教室裏看。
他小步挪了過去，鼓足勇氣往裏一看，原本屬於陸青柚的位置上已換了人。
宋禹馳又湊近環視了一圈，沒有看到陸青柚。他幾個窗戶輪著往裏看了一遍又一遍，還是沒有看到陸青柚的影子。
宋禹馳敲了敲玻璃，裏面的人推開了窗。
宋禹馳小心翼翼地問：“陸青柚呢？”
“哦，她啊一直沒來。”男生說著看了許願旁邊的早已換了新人的位置，“她好像不來了吧。”
宋禹馳的心一下懸了起來，有那麽一瞬。他感覺腦袋一懵差點眼前發黑了。
不來了
走了？
去哪了？
宋禹馳轉身下樓沖過操場，跑向女生宿舍，不管宿管阿姨各種呼喊一口氣跑到308.
宋禹馳早就知道陸青柚的宿舍是308，他以前就來過一次。
308漆黑一片，宋禹馳越敲越響：“陸青柚，你在嗎？”
“陸青柚！”
宿管阿姨已經氣喘籲籲地追上來了：“你，你幹嘛呢？”
宋禹馳漸漸恢覆了幾分理智，他看向宿管阿姨：“我找陸青柚，他們說她走了，能讓我進去看看嗎？”
宿管阿姨一看就知道這是“老熟人”，無奈之下便去提了一串鑰匙上來。
推門一看，裏面四個床位已空了兩個。
宋禹馳回想著當時視頻的畫面，他記得陸青柚的床鋪是靠門第一個位置。
可面對空蕩蕩的木板他又不想承認。
宋禹馳拉開櫃子，看了看床底下，又走到陽臺衛生間。
哪裏都沒有陸青柚的影子了，連她生活的痕跡都沒有了。
宋禹馳漸漸就冷靜下來了，他知道陸青柚真的走了。
事實已然，他不得不死心。
可是陸青柚沒有親人的，她能去哪？
宋禹馳低著頭穿過長長的過道開始下樓。
宿管阿姨在身後一個勁地叨叨：“這宿舍是不是風水不好哦，這月都走了兩人了。還都是拔尖班的，這個陸青柚可是學校重點的培養對象哩，怎麽就……唉。”
宋禹馳不想聽，他加快速度跑遠了。
宋禹馳一直向前跑，跑到圖書館時他突然停了下來。可往大門一看，發現圖書館已經上鎖了。
宋禹馳擡頭向上看了好一會後，重重地呼了一口氣繼續向前走。
他走到了體育館，體育館也大門緊閉，可這他有鑰匙。
宋禹馳走近摸出鑰匙，他第一次用這把鑰匙開了這扇門。
宋禹馳走進去，默默地坐在臺階邊的一張凳子上。他記得第一次在這體育館遇到陸青柚的場景。
當時他清楚地看到陸青柚緊張地從這張凳子上站起來看了他們一眼後，轉過身裝作擦凳子。
只是他忍不住朝她吹了聲口哨。
陸青柚就又擡頭看向了他，一直看，看了好一會。
宋禹馳彎著腰雙手抱著臉撐在膝蓋上，他一遍一遍地捋著他與陸青柚交集的始末。
他後悔，他難受，他不知道該怎麽辦……
當宋禹馳走出體育館時，又到了傍晚，快天黑了。
補課期間，連整個運動場都空蕩蕩的。
宋禹馳沖到跑道狂奔起來，從傍晚跑到黑夜，他也不知道跑了幾圈。
最後他只留了一口氣撐到宿舍。
在宿舍躺了一天一夜後，宋禹馳走向行政樓，走到了老謝的辦公室門口。
可到門口他又遲疑了。
在醫院的時候老謝該說的都說了。
所以，老謝怎麽可能會告訴他陸青柚的去向呢。
這時，老謝推門而出。他瞥了宋禹馳一眼，就跟沒看到一樣轉身急匆匆地下了樓梯。
宋禹馳回到教室，不死心地又跑到了丁卉桌邊。他問：“你真的不知道陸青柚去哪了？”
丁卉哇地一聲又哭了起來。
丁卉這段時間眼睛就沒消腫過。
宋禹馳看她這樣，也是難受，便再也沒敢去問她了。
宋禹馳行屍走肉般要麽在教室睡覺，要麽在宿舍睡覺。
讓宋禹馳覺得詭異的是，他多次問過八班的同學，沒人知道陸青柚的去向。
宋禹馳想了想，學校似乎有意在隱瞞這件事。但他篤定老謝一定知道陸青柚去了哪裏。
宋禹馳接著又去了好幾趟老謝的辦公室，老謝壓根不搭理他。沒等他開口，老謝要麽直接關門，要麽直接走人。
課馬上就要補完了，馬上就要放寒假。宋禹馳知道，寒假一放他就再也無從打聽到陸青柚的消息了。
宋禹馳想著想著他又一口氣沖到了老謝的辦公室，今天就是被揍他也要問問陸青柚的情況。
沒想到，老謝一看到門口的宋禹馳就開口了：“進來吧。”
宋禹馳一楞走了進去。
老謝指了指前面的門：“關上。”
宋禹馳轉身關門。
老謝看著他：“坐吧。”
宋禹馳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
老謝從抽屜裏拿出一包煙抽了一支出來含在嘴裏，而後把煙盒往宋禹馳面前一扔：“你也來一支吧。”
宋禹馳徹底楞住了。
老謝平日裏跟副校長同穿一條褲子，抓紀律是出了名的嚴。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法眼，寧可抓錯也絕不放過。
可現在……
宋禹馳怎麽都覺得是個陷阱。
宋禹馳忙擺手：“不，不用。”
老謝啪滋一聲點燃了嘴裏的煙，他把打火機也扔了過去，而後疲憊地往椅背上一靠。
“怎麽？嫌我煙差？”老謝說，“不嫌棄的話就點上。”
宋禹馳只好從命。
老謝猛地吸了一口隨即用力吐出了煙圈，他悠悠道：“宋禹馳，你可知道，你把我精心培育的白菜都給拱跑了。”
“她可是答應我要考北大的，我還等著她給我長臉，等著升職加薪呢。可現在……”
宋禹馳嫻熟地很不客氣般把煙吸得滋滋直響，卻不知道怎麽接話。
但他來這的目的很明確，他也不會拐彎抹角。他直接問：“陸青柚到底去哪了？”
老謝吐著煙圈看向他：“你在我辦公室門口轉了那麽多天不就是為了問這句麽。”
“沒想到你這花花公子還是有幾分執著的。”
宋禹馳沒接話，焦急地等著答案。
老謝轉了個彎：“你能如此心平氣和的，估計也已經想清楚了自己給陸青柚帶來的影響。可她最終還是被你影響了。”
老謝拈滅了煙屁股：“她身體不好，需要養很長一段時間，她已經退學了。”
當真的聽到了實話，宋禹馳又不想相信了：“她在哪呢？她還會回來嗎？”
老謝搖頭：“應該不回來了。”
仿佛判了死刑。
宋禹馳夾煙的手抖了抖。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現在有人照顧她。”老謝說，“還有，她養好身體後可能就出國了。”
宋禹馳一向明亮的眼睛突然就暗了下來。
“所以，你也沒必要再找她了。”
-
補課的最後一天，大家都異常興奮。終於到了寒假，新年也快到了。
宋禹馳清空了課桌，拎著一袋書本回到宿舍後又清空了自己的生活用品。
站在窗臺上，遠遠能看到宿舍後的小山坡。
宋禹馳走出宿舍去了小山坡，他剛坐上長凳，小黑貓就猶猶豫豫地朝他走來。
看來主人不在，對他的好感上升了。
這是退而求其次了？
宋禹馳笑了笑，沖著小黑貓瞄了一聲。
小黑貓遲疑著終於靠了上來。
宋禹馳一把把它撈到了凳子上：“怎麽？想靠近又不敢靠近，對我又愛又恨是嗎？”
“你個小黑子！”宋禹馳用力揪了把它的耳朵後擡起頭朝遠處看去。
小黑貓反抗似地喵了一聲，可並沒有走開，還是趴在了他腿邊。
宋禹馳的目光從斑駁的圍墻又移到了小黑貓的身上，他嘆氣:“你就跟你的主人一個樣，可她……”
“可她始終不會乖順地靠過來。”
宋禹馳的電話響了，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司機在校門口等乏了。
宋禹馳站起來掏出電話往回走。
小黑貓焦急地從凳子上跳下，喵喵著向前追了幾步。
宋禹馳回頭，與小黑貓對視起來。
草地上的小黑子孤零零的，眼睛深不見底，似乎在挽留他。
宋禹馳蹲下朝它招了招手，小黑貓便過來了。
宋禹馳把它撈起來，小黑貓乖巧的一動不動。
宋禹馳終究沒有再放下它，一把把它托回了宿舍，放進了裝書的箱子裏。
宋禹馳背著包，抱著個箱子往外走。
剛走到大道上就看到了淩一帆：“我去，你還沒走啊？”
淩一帆一向不多解釋，兩人一起走了一段，他問：“你真的決定住校外了？”
“那還能有假？”宋禹馳如往日一般笑起來，“你沒看我家夥都清空了麽。”
淩一帆也輕松起來：“要不，咱們一起出去合租好了。”
宋禹馳用箱子撞了他一下：“你可拉倒吧，你又不參加高考。”
“而且我是去校外學習的，跟你一起只能玩物喪志。”
淩一帆難得地笑了笑，隨即他又問：“都決定了？”
“嗯。”宋禹馳點了點頭，“我媽早就找好私教了，就想把我關在家裏學……”
走到校門口，宋禹馳無意看到了大門邊雕刻的一豎大字“鷺城私立高級中學”。
猶記得高一開學的前一天，他跟陳飛他們閑得無聊提前來逛新校園。
那時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這雕刻牌下的那個高高瘦瘦的身影。
她臉小嘴小，鼻子挺，茂密的黑發如瀑布般垂在肩上。
整個人一副清泠泠的樣子。
他看見校領導親自出來接她。
他聽見她說，她叫陸青柚。
宋禹馳閉著眼睛擡起頭後又緩緩睜開向校園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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